「DHr」天鹅·傲慢与偏见 Ⅳ
Ⅳ · 战之罪
“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没有意义，或者说，若是我们从结果出发，一切就也许会是徒劳的。但麦格教授一定不会认同这种看法……”赫敏在草稿纸上漫无目的地涂写着。
"我答应了他……我，必须遵守这个承诺。"她在纸上重重地落下一个墨点，女孩捏着后颈凝眉盯着眼前的羊皮纸，视线在承诺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她叹了一口气，放下羽毛笔，将草稿纸一把抓起来，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赫敏！"当赫敏穿过走廊朝塔楼走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是哈利。
"怎么了？哈利。我正准备回休息室。"女孩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个，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和罗恩经常找不到你。"哈利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试探着开口。
"我……上个周我才帮你们补过魔药学论文呢。"赫敏略微有些心虚，她最近的确因为各种事情而忘记了自己的两个朋友。
"但是这个周除了上课时间，我都见不到你。这有些令人担心。"哈利朝她靠近了一些。
"我很抱歉，最近学生会有一些事情烦到我了。"赫敏与哈利并肩站在礼堂通往休息室的高阶楼梯上，年幼的小巫师们下课了，他们拥挤着上楼梯，想要去礼堂享用他们的晚餐。赫敏和哈利只好匆匆结束对话退到了一侧。
"嘿！斯特莱克，我做到了，说好的赌注呢，一个星期过去了，还不兑现！事实上我觉得那不过如此，那个斯莱特林级长，我很轻易地就把他关进了扫帚间。哈哈……"赫敏猛然回头，那是个棕色头发的四年级生，一个格兰芬多。
"行了吧你小声点！你不过是使了一个昏昏咒，我才是那个成功把他从走廊骗进拐角的人，请叫我伟大的审判者。"黑发的男孩揍了一拳走在他身侧的棕发男生，并且笑着朝楼梯上跳。
"汤姆，斯特莱克，我们那样真的没问题吗？"矮一点的浅褐色头发男孩抱着一沓课本跟在他们身后，小声地询问。
"胆小的查理，不会有问题的，他们斯莱特林不是经常做那样的事情吗？况且只是把他锁在扫帚间一夜而已。这种丢脸的事情，他自己总不会到处宣扬吧。"棕发的男孩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跨上台阶去追黑发男孩了。那个名叫查理的男孩无奈地抱着三份课本试图追上自己朋友的脚步。
赫敏向前踏了一步，站在他们面前。查理看到了她胸前的学生会长徽章，惊慌地抓住了离他最近的棕发男孩，这让棕发的男孩在台阶上差点摔倒。
"查理！你在想什么呢！"棕发男孩瞪着他，漂亮的蓝眼睛怒气直线上升。
"汤姆！那是学生会长，她好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她知道……"查理紧张地小声叫唤着。
"够了！小声点。她不会的，她可是个格兰芬多。"汤姆镇定地拽着查理跟上斯特莱克的步伐，从赫敏身边穿过。
"先生们，晚饭后，学生会会议室，如果不想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的话，请准时。"赫敏对着那三个并肩的身影掷地有声，周围议论纷纷。
没有管他们是否明白了她的指示，赫敏迅速转身离开朝着休息室大步走去，哈利紧随其后。
"赫敏！蜜恩！这是怎么回事？"哈利此刻充满了疑惑，不仅仅是他刚听到的四年级的三个格兰芬多竟然用昏睡咒攻击了斯莱特林级长的事情，还有赫敏刚刚公开警告并威胁扣分的事实。
“哦！你不知道！一周前，就是我帮你们补习的那晚上，我出去巡视的时候，发现巡夜的级长被关在了扫帚间。这真的！很令人震惊，在霍格沃茨，在级长执行着保护他们的巡夜任务的时候！那些愚蠢的男孩竟然做了那样的事情！”赫敏站在休息室门口言语有些抑制不住的愤怒，她的发丝都在颤抖着，哈利默默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的肩膀。
“他们的确太糟糕了，这不值得你生气。”哈利扶着赫敏走进休息室，明亮的金红色仍然温暖。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难过。”赫敏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坐在地上。
“我发现了。你最近总是避开我们，避开欢闹的部分，蜜恩，有些事就让它过去吧。”哈利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我知道，不该让忧伤始终伴随我们。我只是无法容忍，在这么多人牺牲之后，他们还活得一无所知无法无天，并且以伤害别人为乐，无论是谁。”醇香微甜的热度顺着喉咙进入胃里，缓和了颤抖的身躯。
“是啊，他们那么无知，就像我们当初那样。蜜恩，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知道现在的温暖生活来得有多不容易。”
“多么令人讨厌的无知啊。”
“那么，被他们捉弄的是谁？”
“马尔福。”
“噗。那家伙居然会被关进扫帚间？”哈利怪异地笑了一声。
“是啊，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被这么低劣的把戏愚弄，我怀疑那天晚上他的脑子和魔杖被他一起忘在斯莱特林地下室了。”赫敏久违的轻快语调响起，哈利转过头看着她，女孩双手握着牛奶杯子，靠在沙发座旁边，眼睛里闪烁着明亮温和的光，还是一如既往善良的蜜恩啊。
“蜜恩，那就狠狠罚他们吧，这些不知所谓的青春期小伙子们！我得看看他们会不会报名魁地奇球队选拔，我保证会让他们终身难忘的！”
“哈哈哈，我们伟大的格兰芬多黄金追球手要出招了嘛。”赫敏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朋友，果然还是很温柔的存在啊。
学生会会议室。
赫敏和布雷斯坐在首座上，旁边是四个学院的级长。在几分钟前，赫敏用守护神联络了他们到场。
“汤姆·史密斯，斯特莱克·卡伦，查理·安德森，格兰芬多四年级生，在上周三夜里，违反校规使用魔咒攻击同学，并且妨碍级长巡夜任务。现每人扣除学院分五分并且罚义务劳动三天。”赫敏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男孩，“管理员会带你们进行义务劳动，先生们。”
“这不公平！在此之前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我是说，凭什么我们就要受罚。”黑头发的斯特莱克抬着下巴，目光闪烁地盯着赫敏，眼底露出一丝心虚。
“呵，一个格兰芬多竟然去维护斯莱特林！维护那些恶心的毒蛇！”棕色头发叫汤姆的男孩推开挡在他前面的两个同伴，挑衅地直视赫敏，“甚至维护一个食死徒。”
“汤姆！别说了！”他左侧的查理·安德森连忙拉住他。
“刺啦。”马尔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滑擦出声，他看着那个说出禁忌之语的男孩，眼神愤怒而忧郁。在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斯莱特林的席位更是焦躁不安。
“怎么，坐不住了。嘁。”汤姆一边嘲讽地笑着，一边继续开口，“像你这种人，像你们这些人，就该死在战争里，而不是苟延残喘……”
“闭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赫敏看向布雷斯，他已经在愤怒的极点了。其他学院的级长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场面，罗恩想要开口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不知道赫敏的态度呢，烦躁地揪着自己的红头发。
“史密斯先生，我想在座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并不想受这种无端的指责，还是说你觉得魔法部的裁决并不公正？战争是什么样的，并不是你这个躲在家里的低年级所知道的事情，请你闭上你那可恶无知的嘴，好好专注于你的期末考试能拿几个O。”布雷斯冷声快语，丝毫不掩饰对于这三个恶作剧男孩的厌恶。
“呵，恶心的斯莱特林别在这装模做样了，你简直令人作呕，谁知道你们这些食死徒的小杂种们是怎么逃过责罚的，无非是倚仗你们未成年的身份和几声虚伪做作的痛哭流涕来博取苟活的机会罢了！”这个男孩恶毒而难听的话语一声声地敲在赫敏的心上，碎花裙和米白毛衫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她看到金发少年侧着脸，脸颊的肌肉崩得紧邦邦的，他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站在人群中，像一座孤岛，所有人都在推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没有光彩没有颜色，只有悲哀的与生俱来的灰暗与晦涩，究竟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正义呢？赫敏闭上眼睛。
“还有你！一个背叛的格兰芬多，竟然维护一个可耻的食死徒！怎么，难道你看上他了？”
“啪！”话音未落，罗恩刚从椅子上冲起来，德拉科也刚把视线从窗户拉到人群，所有人都为这个愚蠢男孩的口不择言震惊的时候，赫敏直接做出了反应，给了他漂亮的一巴掌，棕发男孩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学生会长，脸上还停留着不可思议的火辣感。
“侮辱我可不止是一巴掌的事，今天就算了。”赫敏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摸到巫师袍的内侧。
“你竟然敢打我！”男孩反应过来，上来就想攻击赫敏，他们站在两个半环形长桌的中间，罗恩反应迅速地冲了过去，布雷斯和德拉科同时掏出魔杖……但，赫敏的魔杖已经指到汤姆的脸上了。
“赫敏！冷静点！”罗恩站到赫敏身后，“嘿！臭小子！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赫敏看着自己面前桀骜不驯的男孩，他棕色的眼睛里还是挑衅和不屑的神色，是想激怒自己施咒么。
赫敏冷笑了一声，“愚蠢而自负，是我从你的言行中唯一能得出的东西。那么，就让我给你解释你受罚的原因。一，我维护的不是斯莱特林级长，而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霍格沃茨的任何一条校规里都没有准许，在非练习期间对自己的同学施攻击咒语，你以为之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二，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来施行所谓的‘正义'，你的‘正义’就是带着多于对方一倍多人数，在他身后施咒并以此炫耀自豪？如果你认为正义就是这样，那么无疑，你侮辱了格兰芬多的正义和勇气。三，战争如何，我想在座的除了你们三个以外的人，都比你们有资格谈论。你知道眼睁睁看着同伴的胸膛插着尖刀而你无能为力的感觉么？你知道你每天走过的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曾经躺着多少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学生么？你知道纪念碑上镌刻的名字是多少人只能在厄里斯魔镜才能见到的家人么？你不知道！没有任何人应该在战争中死去！收起你那些无知且卑鄙的论调，你根本不知道在战争中死去的人有多么想活下来，你也根本不知道你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多少人付出无辜的生命换来的，你当然选择性忽略了为我们现在还能在霍格沃茨安稳读书的两位校长的牺牲，对，你忘记了，那其中就有斯莱特林的院长。”赫敏的魔杖抵着男孩的胸膛，他硕大的眼珠紧盯着她，反驳的话语根本无法从他颤抖的嘴唇中吐出，赫敏厌恶地看向他，“你当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不明白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召回了你口中的食死徒的孩子的原因，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处罚你们。因为你！一个快乐无知的叛逆期男孩，只知道恶作剧和蔑视讥讽别人为乐。你，根本一无所知！”
赫敏放下魔杖，冷静地盯着汤姆的眼睛，“在座至少半数以上的人都曾和索命咒擦身而过，你，不配在这里大放厥词。现在，滚回你的寝室，明天准时受罚。”
赫敏说完最后一个字，收回自己的魔杖，再也不看他一眼，穿过人群离开了会议室。
“希望你们不要认为恶作剧是证明勇气的方式，格兰芬多的勇气不是这样解释的，现在回休息室去。”罗恩的脑海里还回荡着赫敏的话，他一直避开和周围的人谈论战争中的牺牲，韦斯莱家也有名字刻在石碑上。
汤姆甩开查理拉着他的手，转身朝门口跑去，斯特莱克朝罗恩点了点头追了出去。
“很抱歉先生，因为我们的错误行为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查理，这个瘦小的男孩，浅褐色的眼睛里尽是歉意，查理对着这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跑到德拉科面前，“先……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替我们三个愚蠢的行为表示最真诚地歉意！”说完快速地低头鞠躬，没有起来。
德拉科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他不是攻击他的那个，也不是在走廊上大呼小叫引他去拐角的那个，所以只是个可怜的没有主见的跟班吧。“不需要，你滚吧。”少年用着一贯的讽刺腔调。
“好……好的，先生。”小男孩直起身子飞快地跑开了。
“虽然我们的格兰杰会长被气跑了，小男孩们也暂时处理完毕了，但是我还是要帮格兰杰会长补充几点。一，巡夜必须两人一组，必要时用通信钥匙（仿照DA徽章做的定位联络钥匙扣）联系，因为还有在逃食死徒和黑巫师，我们必须保卫学校的安全；二，这次处罚作为一个样例，任何攻击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希望各位遵守并维护校规，不要敷衍了事；最后，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经对战争深恶痛绝，所以我和格兰杰请求各位，维护这得来不易的最后一年的学习时间。散会！”布雷斯讲完话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其他级长陆陆续续地离开会议室，并且热切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潘西看了德拉科一眼，这个明明处在事件中心，却仿佛置身事外的人。“我先走了，德拉科。”金发少年低着头，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他沉思着什么，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越来越阴郁了。潘西扯过自己的袍子大步离开，她早就习惯这样的没有应答的应答了，战争结束后，他们都变了，变得不再能够像正常的朋友，而开始了各自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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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里，其实那也是我的看法之一，战之罪，绵延下来的又何止是伤亡，还有生者无尽的伤痛和憎恨，无知者的无畏与自负，忏悔者的怯懦和自责，可是如果没有人穿透这些迷雾，我们又怎么能走出战争的阴影，重新把握住正义的天平和光明的未来呢？
所以人们时常说，用爱照亮一切吧。
当然此刻的赫敏和德拉科还没有得到这个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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